"一岁尽今夕":一年的时光在今晚结束,
"既往那可追":过去的日子再也无法追回。
"疏梅吐幽艳":稀疏的梅花绽放出清幽的艳丽,
"轻冰释寒澌":薄薄的冰层融化着寒冷的冰渣。
"新陈自相代":新旧事物自然地相互更替,
"长作万古悲":长久以来都让人产生万古的悲叹。
# 作:一作年。
"亦复强取醉":也只好勉强饮酒求醉,
"椒盘杂儿嬉":椒盘相伴着孩子们的嬉戏。
"天回万象春":上天回转带来万象更新的春天,
# 象:初本、小集本作物。
"除尽群阴卑":除尽了众多次要的阴气和卑微。
"地除众枯槁":大地除去众多枯萎的草木,
"从今作华滋":从今往后开始滋生繁茂。
"一除不可复":一旦除去就不可恢复,
"绿发成鬓丝":黑发变成了两鬓的白丝。
"此是有尽处":这是有尽头的地方,
"那知无尽时":哪里知道没有尽头的时候。
"凡所未除者":凡是还没有除去的东西,
"所愿皆除之":所有的愿望都希望将其除去。
"晚景安分守":晚年安分守己地生活,
"幻身绝思维":让虚幻的身体停止思考。
"生死我所明":生死的道理我明白,
"圣贤吾所师":圣贤是我学习的榜样。
"优游观物变":悠闲地观察事物的变化,
# 物变:小集本作变物。
"翼戢仍鲜差":鸟儿的翅膀收敛依然整齐。
"山岳惟尘尔":山岳最终也只是尘土而已,
"寸心不可移":但我的心意不可改变。
"浩歌自达晓":放声高歌一直到天亮,
# 自:初本、小集本作坐。
"自信何用疑":自己充满自信哪里还需要怀疑。
"楼头画角声":楼头传来的画角声,
# 楼:原作数,据小集本改。
"已逐东风吹":已经随着东风飘散。
1. 分段赏析
“一岁尽今夕,既往那可追。疏梅吐幽艳,轻冰释寒澌”,开篇点明除夕之夜,一年的时光即将结束,过去的日子无法追回,奠定了全诗的感怀基调。“疏梅吐幽艳,轻冰释寒澌”描绘了除夕夜的景象,梅花绽放,冰层融化,给人以清新之感。“新陈自相代,长作万古悲。亦复强取醉,椒盘杂儿嬉”,这四句诗中“新陈自相代”体现了自然规律和人生无常,“长作万古悲”则表达了对这种规律的感慨。“亦复强取醉,椒盘杂儿嬉”描绘了诗人在除夕夜借酒消愁,与家人共享欢乐的场景,增添了生活气息。“天回万象春,除尽群阴卑。地除众枯槁,从今作华滋”,这几句描绘了新年带来的新气象,上天回转,万象更新,大地复苏,充满生机与希望,表达了诗人对未来的美好期许。“一除不可复,绿发成鬓丝。此是有尽处,那知无尽时”,这四句诗中“一除不可复”强调了时光流逝的不可逆转,“绿发成鬓丝”则感慨岁月易逝,青春不再。“此是有尽处,那知无尽时”体现了诗人对人生和时间的深刻思考。“凡所未除者,所愿皆除之。晚景安分守,幻身绝思维”,这四句诗中“凡所未除者,所愿皆除之”表达了诗人对生活中不如意之事的期许,“晚景安分守,幻身绝思维”则体现了诗人对晚年生活的态度,安分守己,停止无谓的思考。“生死我所明,圣贤吾所师。优游观物变,翼戢仍鲜差”,这四句诗中“生死我所明,圣贤吾所师”表明诗人对生死和圣贤的态度,体现了他的豁达和对自我信念的坚守。“优游观物变,翼戢仍鲜差”描绘了诗人悠闲地观察事物变化的状态。“山岳惟尘尔,寸心不可移。浩歌自达晓,自信何用疑”,这四句诗中“山岳惟尘尔,寸心不可移”体现了诗人对人生和世界的看法,山岳虽高,但最终也只是尘土,而自己的心意不可改变。“浩歌自达晓,自信何用疑”则展现出诗人的自信与豪迈。“楼头画角声,已逐东风吹”,以楼头画角声随风飘散作结,给人一种余音袅袅的感觉,增添了诗歌的意境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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