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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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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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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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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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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

唐代诗人

皇甫冉（718～770？），唐代诗人。字茂政，润州丹阳（今属江苏）人。天宝进士，历官无锡尉、左金吾兵曹、左拾遗、左补阙等职。皇甫冉与弟皇甫曾并称为“二皇甫”。其诗多送别寄赠之作，对乱世后的社会状况亦有所反映，语言工巧，“发调新奇，远出情外”（《中兴间气集》评语）。代表作品有《春思》《巫山峡》。著有《皇甫冉诗集》。

1. 主题及内容介绍

这是一首七言律诗，亦是送别诗。通过绘江城送别之凄景、叙征讨北虏之军情、想友人赴边之孤寂与边地肃杀，终以陈琳作比赞友人才华、期其功成，表达对孔巢父的惜别与关切，及对其建功立业的期望，亦含对时局的关注。

2. 写作手法

欲扬先抑：“江城相送阻烟波，况复新秋一雁过”，以“烟波阻送”“新秋孤雁”营造凄迷惆怅的送别氛围，写离别之伤感，是“抑”；“闻道全师征北虏，更言诸将会南河”转而写“全师征北虏”“诸将会南河”的军事形势，展现朝廷积极抗敌的态势，为孔巢父赴军铺垫，是“扬”；“边心杳杳乡人绝，塞草青青战马多”设想边地“边心杳杳”“乡人绝”“塞草青青战马多”的荒寒寂寥，再次“抑”；“共许陈琳工奏记，知君名宦未蹉跎”以“共许陈琳工奏记”赞其才华，“名宦未蹉跎”肯定其前途，最终“扬”，通过抑扬交替，突出对孔巢父的期许与劝勉。衬托：“江城相送阻烟波”，以“烟波”的凄迷衬托送别时的伤感，让离别的愁绪更浓；“况复新秋一雁过”，用“新秋孤雁”的意象，既衬托时节的萧瑟，又暗指孔巢父旅途的孤独，强化伤别之情；“塞草青青战马多”以边地满眼战马、不见乡人的景象，衬托“边心杳杳”的孤寂和“乡人绝”的处境，凸显边地的荒凉与孔巢父的心境。伏笔：“边心杳杳乡人绝，塞草青青战马多”描绘边地的荒寒与友情的缺乏，为尾联“共许陈琳工奏记，知君名宦未蹉跎”埋下伏笔。通过先写边地的艰难，反衬出孔巢父虽处困境，却能凭才华建功立业，让尾联对其功业的肯定更具力量。

3. 分段赏析

首联“江城相送阻烟波，况复新秋一雁过”：“江城”点明送别之地，乃江南临江之城。这两句聚焦相送场景，上句的“阻”字尤为关键，既似写送行之人（如皇甫冉等）的视线被浩渺烟波隔断，望不见孔巢父远去的舟影；又仿佛暗示友人的行船为烟波所阻，前路茫茫。“烟波”二字，为离别蒙上一层凄迷怅惘的底色。送别本已令人心绪低落，偏又逢新秋时节，一只孤雁掠过长空，更添萧瑟。此句与韩翃“星河秋一雁”异曲同工，雁的孤单既映现秋景的寂寥，亦暗喻孔巢父旅途的孤寂无依。颔联“闻道全师征北虏，更言诸将会南河”：“北虏”此处指吐蕃。广德年间，吐蕃势力强盛，已占据河西、陇右之地，常侵扰内地，成为唐王朝心腹大患。据《旧唐书・代宗纪》载，广德二年（764）九月曾有“征河中兵讨吐蕃”之举，与诗中“全师征北虏”相合，足见军情之重。下句“南河”之地难确考，因唐时广西南河县与孔巢父赴任的河南军无关，故推测为“河南”倒文。两句以“闻道”“更言”起笔，借传闻写朝廷动向：大军已出征讨敌，诸将将在河南会师。语气的含糊既符合消息来源的间接性，也暗含对军事行动的关切与期待，孔巢父赴军，想必能参与谋划，有所作为。颈联“边心杳杳乡人绝，塞草青青战马多”：此联转入对孔巢父抵达河南后的设想。“边心杳杳”写其驻守边防时的复杂心绪，遥远而深沉；“乡人绝”则预想他到彼处后，同乡故友难寻，从反面反衬此刻送别的情谊之重。“塞草青青战马多”一句，看似写景，实则以“青青塞草”的荒凉与“战马多”的肃杀交织，勾勒出边地的寂寥与紧张。金圣叹评此句“正极写上句边心之杳杳，犹言满眼纯是战马，并不见一乡人也”（《金圣叹选批唐诗》），点出其以景衬情之妙：不见乡人，唯见战马，更显边地的孤寒。尾联“共许陈琳工奏记，知君名宦未蹉跎”：尾联笔锋一转，由前文的怅惘、忧虑转为昂扬。陈琳为建安七子之一，以擅长章表书记著称，诗人以“共许”二字，称孔巢父有陈琳之才，善写军中文书奏章。正因如此，“知君名宦未蹉跎”，坚信他此番赴军，定能施展才华，仕途不会虚度。这既是对友人的赞美与期许，也为离别注入了积极的力量，让送别之情在不舍之外，更添一份对功业的憧憬。

4. 作品点评

这首诗以两句为一层，起承转合脉络清晰，于抑扬交替中见章法之妙：首联写送别孔巢父，以烟波遮目、孤雁掠空之景，酿出依依惜别的怅惘，是为一抑；颔联转叙“征北虏”“会南河”的军情，大笔勾勒军威之壮、时局之重，气势上扬，是为一扬；颈联再入想象，写边地“杳杳边心”的孤寂、“塞草战马”的荒寒，意境沉冷，又为一抑；尾联以陈琳作比，赞其才、许其功，坚信友人定能建功立业，振起全篇，终为一扬。这般纵横变幻的结构，于抑扬里蕴锋芒，引人入胜。皇甫冉诗作素来近王维一脉，多写山水清寂之趣，而此诗送别之际，既含惜别之情，更融对现实军情的关切与积极入世的期许，在闲淡诗风中透出刚健之气，殊为难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