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商风动叶初":秋风初起吹动树叶,
"萧索一贫居":我在这萧索之中独居在贫困的住所里。
"老性容茶少":上了年纪后喝茶也少了,
"羸肌与簟疏":瘦弱的身体与竹席之间仿佛也有了距离感,
"旧醅难重漉":陈旧的酒难以再次过滤,
"新菜未胜锄":新种的菜还没有到可以采摘的程度。
"才薄无潘兴":我才能浅薄没有潘岳那样的兴致,
"便便画偃庐":只能悠闲地画着(或白天躺卧在)简陋的房屋里。
# 画:一作昼。
中唐诗人
刘言史(?~812),唐代诗人。赵郡(今属河北邯郸)人。德宗贞元中,至冀州依成德镇节度使王武俊,奏授枣强令,辞疾不就,世称刘枣强。后入山南东道节度使李夷简幕,署司功掾,岁余而卒。刘言史与李贺、孟郊友善,其诗风近于李贺,多游赏酬应之作。皮日休赞其诗“雕金篆玉,牢奇笼怪,百锻为字,千炼成句”。严羽将其列为大历以后“吾所深取者”之一。《苦妇词》为其代表作品。今传《刘言史诗》。
1. 分段赏析
首联“商风动叶初,萧索一贫居”以秋风起笔,点明节令。“商风”即秋风(五音中商属秋),“动叶初”写秋意初至,树叶刚被风吹动的微末变化;“萧索”二字笼罩全诗,“一贫居”直陈居住环境的简陋冷清,秋景的萧瑟与人境的寒酸相互映照,开篇即奠定沉郁基调。颔联“老性容茶少,羸肌与簟疏”从饮食与身体状态切入:“老性”指年老后习性改变,“容茶少”或因牙齿松动、消化减弱,连茶都喝得少了;“羸肌”写身体瘦弱,“与簟疏”则以竹席的稀疏(或因久用破损)呼应肌体的单薄,人与物的状态彼此映衬,刻画出衰老与贫困的双重困境。颈联“旧醅难重漉,新菜未胜锄”聚焦生活物资的匮乏:“旧醅”指隔年的酒醅,“难重漉”是说酒已剩得不多,连重新过滤的必要都没有;“新菜”刚种下,“未胜锄”是说菜苗太嫩,锄草都嫌费力:酒无余、菜未熟,从饮食两端写尽生活的捉襟见肘,细节真实而心酸。尾联“才薄无潘兴,便便画偃庐”以自嘲收束,用典深化情感。“潘兴”化用潘岳《闲居赋》中“优游卒岁”的闲适意象,诗人自叹“才薄”,连潘岳式的闲情都无;“便便”或指腹大(自嘲无用),“偃庐”指简陋的草庐,两句说自己只能在破屋里勉强躺卧,既是对“才薄”的无奈解嘲,更是对困窘现实的无力感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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